那会儿我在郑州医院等缴费，钱包一翻，坏了，没带现金。只好厚着脸皮问旁边的人换钱。碰上个姐，三十来岁模样，爽快地帮我转了账，留了个联系方式，说以后有事儿好说话。后来才知道，她叫娜姐，跟我差不多时候开始断断续续在抑郁门诊跑。聊得多了，发现她心里压的事儿国内正规配资公司，比药片还沉。
她老家在北方一个村子里，父母八十多岁了，本该享福的年纪，却还在地里刨食。种小麦，种玉米，样样亲力亲为。麦子磨成面，全便宜了小儿子一家。玉米收回来，老人夜里点着灯一粒一粒搓，晒干卖钱，钱一到账，立马被小儿子拿走。这人五十岁了，在城里有房有车，嘴上说着“我养爸妈”，实际是爸妈养着他全家。
更扎心的是，其他兄弟姐妹给老人买的牛奶、钙片、营养品，刚放下，转头就进了小儿子的后备箱。老人病了？电话打不通。直到躺床上动不了，小儿子才露面，进门第一件事不是送医，而是翻柜子、掏存折，先把钱装自己兜里。后来实在瞒不住了，几个子女合计送医院，他倒好，叫了一帮本家兄弟，浩浩荡荡开几辆车去医院，病房挤得医生都进不来。医保报完，其实花不了多少，他转头拿着单子找兄弟姐妹平摊，回家又跟老人要“全额住院费”——说是去结账，实际一分没掏，还赚了好几笔。
去年他妈走的时候，人还没咽气，他先把老人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卷走了。丧事花了不到五千，全是兄妹几个凑的，他倒好，到处嚷嚷“我吃亏了”“我伺候最久”。前阵子她爸也走了，娜姐实在憋不住，提了句遗产的事。结果小儿子两口子脸一拉，直接把她轰出门，还撂狠话：“敢回来就打断你的腿！”老爹尸骨未寒，自家门都进不去。最让她寒心的是，几个哥哥姐姐没一个站出来说话的，反倒劝她“算了吧”“都是一家人，别让人笑话”。可那房子、宅基地，哪一样不是她出的钱？连老人留下的几万块，大半也是她这些年贴的。结果现在倒成了“外嫁女”，泼出去的水，没资格插手娘家事？
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，语气平静，但眼圈红得厉害。村里不是她一家这样，好多叔叔伯伯都养了这种“白眼狼”式的儿子儿媳，大家心知肚明，可谁都不敢吭声。风气真变了，早先讲“养儿防老”，现在倒好，得“防儿养老”。
你说，一个家，到底要烂到什么程度，亲骨肉才能下得去这种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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